重返知青路
2015-01-10

  返城之后。每天工作忙忙碌碌,很少回忆在生产建设兵团的情景。但随着年令的增长,哪段经历却经常展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以来就有一个愿望,有时间一定要回到我的第二故乡看看。看看曾经生活工作的地方。哪里的山山水水,还有哪里的战友。看看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有人问过我。哪里还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些人那么留恋。我说:哪里有过我们的青春,有过我们的初恋,哪里曾使我们意气风发,激情燃烧而又使我们迷惘的地方。有生活工作过的老连队,还有我们曾经用辛勤汗水浇灌的黑土地。更有我们曾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老战友。
  但几次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成行。终于我和王品举曹书滨、夏继梅、何英范、王俊亭一行六人于八月七日来到了哈东站。踏上了东去的列车。也许是一种巧合,四十五年前,我也是在这个火车站,上的火车,六九年的九月八日哪个送别的场面依然历历在目。八日早上我们终于来到了使我们朝思暮想的地方,没等下车我们就惊呆了,这是我们曾经工作的三十四团吗?怎么一点过去的影子也没有了,随之而来的都是现代化的建筑和宽阔的马路。听到的只是声声的赞叹。这要比我们想像中的好得多了。看到从虎林到农场全是水泥马路,就想起45年前到学校来招兵团战士时,招兵的解放军形容团里的公路时调侃说,全是清一色的水泥马路。可是当时我们到了后,发现并没有什么水泥马路,只是沙土路。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下了雨之后才有的水泥马路。我们下了汽车来接我们的是原十二连的卫生员庞太凤和刘效东夫妻二人。在我们没有来之前,热情的庞太凤和刘效东夫妇就按排好了我们的行程,并按排好了车辆。她给我们介绍了现在的八五八农场情况。我们看着这些佰生的建筑,只有问问过去的老地方在什么位置了。
  庞太凤邀请我去了她的家里。在她的家里无论从装修还是家具上看,都看不出一点农场的气息来。和城市里没什么区别。据说现在的八五八农场还是全国城镇化的典型。之后我们坐车来到了原十连的乌苏里江边。在江边看到有人在洗衣服,还有一位老大娘在钓鱼。看到她一条接着一条的往上钓鱼,我立即就来了兴趣,当看到旁边还有一把鱼杆时,我借了过来,当我刚刚把鱼钩甩到江里,就有鱼咬钩了,上来一条有二十多公分长的小白鱼,偶尔还会一下钓上来两条鱼来。看到装鱼的水桶里有半桶鱼了,鱼是真多。何英范一看我钓到了鱼也来了劲,也非要试试,钓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钓到了一条只有五六公分长的小鱼,却大喊着快照像。其他几位战友一边看一边在聊天,当聊到了十二连的孙秀兰时,钓鱼的大娘说你们认识孙秀兰呀,她指了指背对着我们洗衣服的人说她就是。当她回过头来时,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具有戏剧性的竟然真的是她。真是对面不相逢呀。
  之后我们来到了荷花池,以前在连队的时候,我们曾来这里游玩。哪时我们叫荷花泡。可是到了荷花池后才发现,比原来大的出奇。现在己发展成旅游景点了。可惜的是荷花在发大水的时候都淹死了,不然要是百花齐放的话会是多么的漂亮和壮观。
观赏荷花池后,我们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十二连旧址,首先影入眼帘的是在原来的老场院上建起了大大的一片水泥晒场,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一排排的连我们这些老机务都不认识的农机具。在我们二排宿舍的位置。建起了高大的自来水厂。我们顺着土路走进了十二连的原址,努力去寻找哪记忆中的老房舍,但是非常遗憾,因为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老房子都不在了,一些是后来盖的砖房但也不多了。值得惊喜的是,发现还有几户人家,见到了朱友池,他热情领我们到他的院子里,曹书滨夏金梅和王俊亭和他特别的熟,所以聊的也特别欢。看着他种的花花草草,看来老人过的还很充实,也是故土难离吧。我们还见到了我当年的老班长图得林的老伴,非常可惜的是老班长早己不在了。她老伴非常热情的让我们吃她煮的玉米。走时说什么也要给我们装上十多穗玉米不可。并一直送我们很远,后来她又掰了一些玉米和窝瓜送到刘秀滨家。让他煮了给我们送来。这份纯朴的感情,真让我们感动。
  中午热情的庞太凤夫妻请我们到饭店,席间我们高兴的回忆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并给我们介绍了农场的很多旅游景点。饭后我们信步来到了千岛林,故名思义可能是岛子和林子多吧,不过说千岛有点言过其实吧。王品举开玩笑的说,可能其中有几颗草也算一个岛吧。我们坐船围着千岛林转了一圈,看到水里有很多的水鸟在嬉戏。之后我们又登上了高高的了望塔,鸟瞰全岛。全岛尽收眼底,蓝蓝的天空下清清的水面衬托着一个个绿色的小岛,真是美不胜收。我们在连队的时候每天只是工作忙碌,对身边的景色并不在意。可现在我们留意起这里的环境,真使我们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陶醉了。
  九日我们去往口岸和兴凯湖,中途又下车来到了七连。在路口见到一位是曾相识的面孔,一打听原来是胡和顺。见到他我们很高兴。聊了一会,并留了影。我和王品举在七连工作的时间较常,所以对过去的东西印像会更深一些,我和王品举急匆匆的走进老连队,可见到的是一片荒凉,大部份人都己搬进了场部新建的小区楼房里。我们只能凭借记忆找到原连部的位置,看到这些废墟,不免有心中有一些茫然和伤感。我忙用像机卡擦卡擦的照下了仅有的一些房舍。留下了这仅有的一点记忆。今后恐怕连这些都不会有了。
  在过了八连的不远处便是对俄罗斯的口岸了。我们在兵团时正是中苏关系非常紧张的时候。经常是一级战备,在连队的时候晚上经常能见到苏联人发的信号弹,最厉害的一次在连里半夜就发过信号弹。有时深更半夜还会紧急集合。现在看到这一派的和平的景像,真是感慨万分。
接着我们又到了兴凯湖,看到一望无际的湖水,心胸立刻宽阔起来。为了照几张在湖水里的照片,我和何英范脱掉了衣服走进了湖水里,清清的湖水轻轻的拍打着身体,很是惬意。
  回到旅店时七连的刘景玉大哥听到我们来了,来到旅店早早的等着我们回来。他也是家搬到场部,住上了楼房。看到他后就想起了在连队的时候。我们是最好的战友,之后我抽时间去刘景玉家看望了嫂子,在连队时当时我才十七八岁,很多东西都不会。像缝洗衣服之类的活都是得到嫂子帮助,并经常在他家吃饭。在连队时我曾给他们做了个木箱子。没想到至今他们都没舍得扔掉。
  11日下了一天的雨。下午雨小了些,我和王品举打着伞去到看望我的师傅王任远。看到师傅明显的苍老了,师傅还是那么的健谈,没想到这位老机务现在研究起医学来了。一进门就闻到中草药的味道。和我们讲起医学来条条是道。看到师傅就回想起在拖拉机上的日日夜夜。想起我们车组的很多往事。
  几天下来庞太凤还有孙秀兰一直陪着我们,其中我们曾受邀到过孙秀兰和刘秀滨家作客,孙秀兰的爱人老柳虽然话语不多,但给我们做了一桌丰盛的午餐,一桌子的鱼。至今仿佛耳畔还有孙秀兰大姐爽朗的笑声。在刘秀滨家,他们俩口非常的实在,问我们想吃什么,我们说就吃鲶鱼炖茄子。于是做了一大锅鲶鱼,我们吃的时候在盆里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茄子来。
  短短的几天行程,让我们目睹三十四团转变成八五八农场后的快速发展。我们叹息留给我们过去的东西太少了,我们怀念过去的时光。但又赞叹现代化农场的新面貌,对于今天的发展,我们可以自豪的说,这里有我们知青当年用辛勤的汗水所打下的基础。虽然知青己成为历史。但是今后我们无论在哪里,或走到天涯海角。我们都曾有过一个共同的名字,“知青”。

[吕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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