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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加工厂的40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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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五八农场老兵 张安民

  五十年代末期调来一个会计叫夏志中,带着眼镜,长得很帅气,言行不凡,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六十年代初期他被提升为副厂长。这个人很有经济头脑,在他的倡导下做了一系列调整和改革,建立了小商品车间。经济搞活了,财政收入也有所提高。但他的做法在当时得不到“突出政治”的人物支持,甚至还遭到反对,使他很难有用武之地。按现在的看法,应该说他是个好干部。他是从重庆部队来的少尉军官,来北大荒之前在重庆交了一个姓陈的女朋友。女友不愿和他一起来北大荒就分手了,这使他很痛苦。后来他在湖南找了一个对象,叫宋玲,高中生,说话和气,对人有礼貌,为人处事得体,而且能歌善舞。他们的婚礼是在一个土坯茅草房里进行的,没有婚纱和高档服装,只穿着平时的衣服。那时不要说办酒席,就连一块水果糖也买不到呀。婚礼只是由主持人讲了一番话,大家叫他俩拥抱一下,亲一下嘴,就算完成了。后来加工厂有三对男女要结婚,却没住房。没办法,只能三对新人一起结婚,共同住在一个两间大小的土坯茅草房里。在房子里打了一个大通铺,长度还不到五米,用蚊帐或床单分隔开,就成了他们的洞房。后来条件好了,我们才有了自己单独的住房。
  六十年代,制酒车间搬到了一栋独立的土坯茅草房屋,离住宅区较远,周围也没有人居住。酒厂的曲房酵母室夜间需要有人值班,但曲房
  除了我这个班长都是女的。她们上夜班特别害怕,因为夜间常有狼群在厂房周围嚎叫,搞得值班的女同胞胆战心惊。曲房的一个女同志叫郝具芬,她原是总参首长杜平的秘书,文化水平和工作水平都很高,工作积极认真负责。她爱人常出差不在家。1961年困难时期缺粮食吃不饱,她带着一个还不太会走路的孩子坚持上班。母子二人由于营养不良瘦得皮包骨,却一丝不苟地做好本职工作。有一次她带着孩子上夜班,干活时把孩子放在火墙旁边。不料凌晨1点时火墙发生爆炸,满屋子浓烟和灰尘。烟灰和砖头压在孩子身上,吓得孩子哇哇哭。她把我从西头宿舍里叫起来,幸好没伤到孩子。我们忙了半天才打扫了灰尘修好火墙。看着孩子不住地哭泣,我的心都酸了。即使这样困难,郝具芬也没有影响工作,第二天我提前到了车间,看到她正在搂着孩子哭,当天需要的曲种却已经按质按量做好了。
  1960年6月,转业军官王伯昌、李存新带领我们到杨木河去抗涝抢播。那时地里的蚊子特别多,脸上和身体暴露的地方全都被蚊子小咬叮咬得肿胀难受。我们就用泥抹在脸上和暴露部位,只露着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就这样大家也没叫苦。转业军官、老连长刘天银,在部队是炮兵副连长,来农场后作过马夫、赶过马车,当过钣金工,工作认真负责。当上加工厂的厂长后仍然经常下车间参加劳动。每年八月份组织人员到野外打马草,他都是亲自参加,搭帐篷、吃住都在野外。天气热、蚊虫咬、工作累,他都和我们一起干。刘天银为人正派,不贪腐。六十年代中期,职工的家属绝大部分都转成了农场职工,可他的老婆景秀美始终没有批转。根据当时的政策,景的条件是能够转的,可刘天银为了以身作则一直没有让她转。一直到今天,景也没能享受到农场职工的劳保待遇,全靠儿女养老。
  加工厂地处场部南边,再向外就是小树林和荒地,旁边是马号和猪号。因此每到夜晚就有狼群来骚扰,经常把猪号和职工家养的小猪叼走。加工厂领导组织基干民兵值夜班,带枪巡逻看守。一天夜里我值班,忽然听到猪号有小猪嘶叫声。我把子弹推上膛跑去用手电一照,看到一只大狼嘴里叼着小猪正往外跑。小猪还没死,拼命地嘶叫。我朝大狼打了一枪,它扔下小猪跑了。夜里太黑看不清楚,我又朝它逃跑的方向打了一枪。天亮后去查看,只见地上一路血迹。看来只是打伤了它,没有打到要害处,让它跑了。
  1964年大约2月份的一天夜里1点多钟,我在酒厂做曲种。那天曲房值夜班的是卞瑞莲和梁亚芬。卞瑞莲出去到外面解手时听到厂房西边附近有猪叫声。她两个害怕不敢出去,赶紧把我叫过来。我想不是有人偷猪就是狼。我拿着铁锹出门用手电一照,只见几头大狼在围着咬一头大猪。看见灯光,几双红色的狼眼一齐转向我,向我扑过来。我扔下手电双手抡起铁锹和狼群厮打,边打边喊。卞瑞连和梁亚芬不敢靠前,在原地拼命高喊,这群狼才慢慢地走了。我捡起手电一照,整整七只狼。再一查看四周,净是鲜血和肉块,原来是一头老母猪的屁股被吃光了。这头猪当时还没死,慢慢走到杨金德家的苞米楼底下不走了。第二天早晨再去看,老母猪已经死了。总之那时的北大荒刚刚有了人烟,野生动物都不肯让出地盘。不仅狼群猖獗,就连狗熊和野猪有时也出现在厂房周围。
  加工厂从1958年建厂到1997年撤消,四十年的时间里,每个车间都经历了从土方法手工操作到全部机械化现代化的发展过程,保障了农场职工的生活需要。
  1997年农场体制改变,加工厂下马。厂房都被破坏,有用物资全被盗走。人们思想一片混乱,就像没了娘的孩子,找不到工作了,收入和生活水平下降。当时人人怨气冲天,精神受到很大打击。以后逐渐各自找活干,有的去种地,有的给人家打工,有些老职工先后退了休。现在大部分人在种水稻,到处打工。最近这几年,随着农场小城镇建设的进展,职工原来的平房宿舍都拆了,用平房加差价换取了楼房,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住上了楼房,生活过得很幸福。
由于文化水平较低,年龄也太大了,很多年不拿笔了,现在提笔忘字,写得很糟不成文章。可能有不少错别字,有些事情的年月也许记得不准确。但我说的这些全是真人真事,没有半点虚构。

[张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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