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连　尤顺发

　　　　　　　　　　　　　　二十三、提升为指导员

　　1981年上半年，经过全连干部，职工春播、夏锄两个生产阶段的努力拼搏，麦收季节即将来临。望着沉甸甸的麦穗，又一个丰收在望的景象出现在我的面前。经测产与1980年的产量不差上下，今年有望再次实现“六三一”目标。看着地里长势喜人的庄稼，心想今年的收成要比去年好上几成，总产可望突破二千吨，盈利20万应该不成问题。
　　8月1日开镰，东风自动康拜因在14号地先打出一圈割道，然后，由南到北从中间打出4个阡。三台牵引康拜因开始试割。天气阴沉沉的，气压低，显得沉闷。由于是第一天试割，康拜因各部件运转需要调试，因此收割进度不快。第二天本该正常收割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由于2、3日连降两天大雨，雨量达到99.3毫米，水沟皆满，麦田被淹。
　　机械收割无法进行。于是全场总动员，人手一把小镰刀水中抢收小麦40天，浪费老鼻子了，小麦减产一半以上。被水泡过的麦穗，成片倒在地里，麦粒又从新长芽了。根据农场气象站资料显示，1981年6、7、8三个月降水474.5毫米，比历史最涝的1971年还多125.6毫米。从7月24日至9月14日的53天里，共有29天下雨。这场涝灾也使大田作物受到很大影响，低洼地号的大豆，被水淹没后，豆杆倒地，叶子脱落，有的低洼地颗粒无收。有的地号长出钢笔豆。五连年底结算，生产经营亏损44.6万元。
　　为了改变亏损的面貌，改革生产经营模式，1982年农场对农业队实现“上交利润包干办法”，即超利润分成，完不成利润挂账。1982年2月5日至20日，农场为了推行生产责任制，把各生产队的队长和指导员召集到场部，研究制定生产责任制（草案）。同时在当年3月开的职工代表大会上，确定1982年的任务是 “全场总动员，抗灾夺高产，再战六、三、一，一年把身翻”。《六、三、一》是指粮豆总产6000万斤，上交粮豆3000万斤，盈利一百万元。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农场党委从1981年11月起就开始调整各生产队的领导班子。五队队长刘正顺调清河分场二十一连任队长，五队指导员蔡方春调修配厂任指导员。五队队长由生产副队长朱广均担任，五队指导员由我担任。我记得11月下旬，组织部的叶部长带车来，把老朱和我接到农场党委副书记段凯军的办公室里。由段副书记，叶部长和戴春儒三人找我俩谈的话。谈话很简单，由段副书记主谈。他先宣读了农场党委对我们的任职令，然后讲了这次领导班子调整的原因，五连这几年生产经营中存在的问题和主管领导管理上存在的问题。最后讲到组织上对朱广均和我长期考察的意见及农场党委对五队的要求和希望。并且鼓励我们团结，带领全队职工搞好生产扭亏为盈。段副书记说完后，问我们还有什么想法。老朱表态没有什么想法。他当了快二十年的生产副队长了，让他当队长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我却是不想当主管干部的，当了六年的副职，看了太多领导班子里的你争我斗的故事，我对当主管干部一点儿也不感兴趣。高济群当连长，蔡方春当指导员时，蔡指导员当面，背后没少给高连长出难题。在班子会上，我都看不下去，替高连长说了几句话。农场组织部来考察我时，他没少说我的坏话。好在我并不想当主管，对他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不在乎。可是，当他听说要调他到修配厂任指导员时，马上对叶部长说：“小尤早就可以接我的班了，只是我身体不好，不想把他调走，所以，总说小尤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叶部长笑着说蔡：“你这人心眼太多”。当然，修配厂属于场直二线单位，是工业单位，工作环境比农业生产队不能同日而语。我对段副书记说：“我不想当指导员，不是因为老朱当了连长，我不愿和他搭班子。而是我从心眼里就不想当主管干部。当主管责任重大，太忙太累，而且吃力不讨好。我当副职这么几年，只要干好自己分管的一摊活就行。我已经习惯了，觉得很好”。段副书记没有想到我有不想当指导员的想法，叶部长和老戴，老朱也没有想到我会不干。老戴赶忙说：“小尤，你别犯傻，不能这么说话。提干是好事，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关乎你的前途”。我说：“谢谢组织的关心，可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干不了”。段副书记听了我的话后，打起官腔说：“小尤，你要想好了，你是个党员，你不愿干就是不服从党委对你的安排，你这副指导员也别干了，我给你撤了”。我连忙说：“那我先谢谢你了。别人想当官，我可从来就不想”。这话谈僵了，我的确是看不上姓段的这付官架。那个年代，在基层当干部的有几个不是从早到晚干在前面，累的要死。碰到年景不好，上面领导不满意，下面老百姓也不满意。图的啥呢？叶部长见势不好，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和老戴一唱一和，说我这几年干得很好，在五连受到广大职工的好评和拥护，有这么好的群众基础，一定能带领广大职工把五连的工作做好。又说老朱是八一农大毕业的，从事农业生产十多年的农场老资格的农业专家，生产上的事不用我操心。老朱性格温顺，从不与人脸红。你年青有为，有冲劲。你俩搭挡一定是绝配。还是老朱说的话中听，他说：“小尤，听我说几句，咱俩都是五连的，这些年五连一直磕磕绊绊不太顺利。为了五连的老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我这把老骨头都豁上了，你年纪轻轻的怕什么”。说实话，平日里我很敬佩老朱的，他心地坦诚、办事公正、工作敬业、对人和气、廉洁奉公。在班子里数他年龄最大，可他却从不倚老卖老。说话谦虛，事必恭敬。为了五连的父老乡亲，他这把年纪了还顶着干，我还有什么私心杂念放不下的。我无语了。
　　既然上了套，不干却也由不得我了。机关的吉普车又把我们送回五连。老朱邀我上他家坐坐，他爱人老张给我们泡上一壶好茶，我俩推心置腹唠起家常。老朱生产管理有经验、懂技术，但是性格温顺、威严不足、难能服众。我擅长思想政治工作，熟悉机械和后勤工作，又年青好胜。如果我俩发挥好各自的特长，互相配合默契，扭转五连长期亏损的面貌还是有希望的。然后，老朱谈了明年我连生产结构的调整和加强生产管理措施的想法。我也初步分析了当前我连职工的思想状况和存在的问题，以及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的措施。我俩又商定了晚上召开连队干部大员会议的议题后，我就回家准备晚上会议的讲话提纲。当晚的干部大员会议开的很热烈。会上我先宣布了农场党委对朱广均和我的任职令。然后，老朱和我在会上都表了态度，愿意同大家一起改变五连贫穷落后的面貌。我俩热情洋溢的话语感染了干部大员的心怀，大家也纷纷表态，掏心窝子地谈了自己的想法。我又不失时机地把话题转到今年的工作总结和1982年工作展望的话题上，大家从各自的工作角度对1981年的工作总结提了许多中肯的意见和批评。对新的一年的工作展望提出了一些具体的要求和建议。这次会议给全连的干部大员增强了信心，提高了领导班子整体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第二天上午，召开全连职工大会。按照昨天商定的时间，组织部叶部长已经提前赶到连队大会议室。会议首先由叶部长宣读农场党委对朱广均任五连连长和我任五连指导员的任职令，然后，他讲了五连从1958年建立生产队以来对农场和国家的贡献，五连的复转军人，为开发北大荒，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五连的山东支边青年，知识青年为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还讲了农场党委对五连全体职工的殷切希望和要求。他的讲话温暖了广大职工的心窝，鼓舞了大家的干劲。然后，我和老朱也发表就职演说，我俩都表示了有信心率领五连广大职工不辜负农场党委对五连的期望，愿意同五连广大职工一起把五连建设好。我从大多数职工的眼中看出了大家对我俩的信任和期待。从今天开始，我将和老朱搭档，带领广大职工为改变五连的落后面貌进行艰苦卓越的奋斗。
　　五连干部大员开了两天会议，初步拟定出《1982年五连生产管理规划》、《1982年五连生产技术操作规程》、《干部大员管理守则》、《1982年五连思想政治工作要点》等几个文件，并且于12月上旬召开全连职工大会。会议的指导思想是：以党的十二大精神为动力，以改革为指导，加强职工思想建设，充分发扬民主，认真总结经验教训，调动一切积极因素，进一步开创连队各项工作的新局面。会上讨论通过了上述几个文件，选举出新的一届职工代表，并且通过了大会宣言既《告全体职工书》。大会号召全连职工，坚决贯彻执行农场党委的指示，加强纪律、增强团结，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抗灾夺丰收，一年把身翻。
　　连队职工大会召开之后，各项工作逐步走上正规。朱连长不愧是科班出生的农业专家，有着丰富的农业技术实践经验。他对五连每一块地号都心中有数了如指掌，什么时间，什么节气该种什么何种作物，都在他心里盘算过，一点儿都不含糊。我跟他搭档，从他那里真是学了不少农业基础知识，我有写日记的习惯，好的有用的知识，实用的农业生产技术，生产管理经验，我都一一记录在册。这些诊贵的资料在我今后的工作中，給我获益非浅。朱连长很敬业，他每天早晨4点就下地跑地号，夜班拖拉机耙地哪块地漏耙了，哪快地没有耙到地边地角，他都检查的一清二楚。十五号地是白浆土地，小麦播种时地湿，现在地表已经板结，需要用钉齿耙破板结；十号地黑土层厚，地力肥沃，杂草多，播种的玉米已是4叶期，需要中耕培垄；十六号地靠林子边的200亩地块，是播的大豆，草荒严重，需要人工锄草。早晨6点，朱连长准时在连部门口給机务副连长郭恒生和统计庞永志安排当天的工作。然后，郭副连长回机务排安排机车作业，庞大统计领着农工排的部分人员去除草。两个农工男班搞房建，马号一挂马车给房建拉土，另外三挂马车到砖厂拉砖。喂奶班的小媳妇继续在场院干杂活。其他各单位如牛号、猪号、菜组、食堂等等工作依旧。五连正常工作的一天开始了。
　　当然，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一天，我给食堂搭个煤棚，到材料库领点铁丝和钉子。走到保养间门前，听见连长和李春怀车长在争吵，我赶忙前去调解。原来是连长让小李出车耙地边地角，小李不愿去干。他说，连长安排我们车干了好几天了，今年单车核算，这几天不出活，还不够油料费的。年底结算亏了怎么办。我让连长先忙别的事，小李这边我来做工作。我对小李说，现在是田管大忙时节，你是整地车，你不去干，难道让田管车去耙地？你自己想，这样合适吗，你是团支部委员，是个要求进步的青年，经济账要算，全局观念也要有。这几天是不出活，但是，连长心里有数。以后有好干的活，也会派给你的。小李听我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心里舒畅了很多，开车去干活了。还有一次，在麦收期间，我在食堂帮事务长扈本学杀完猪，在去场院的路上，正好碰上朱连长叫密德明再出一趟车，小密不愿出车，他要回家休息。老朱在后面喊，小密在前面走，不听连长喊话。我把小密叫住了，我告诉他，你要不出车就把车钥匙交了。他随手掏出钥匙就扔地上了，然后，又往家走去。看他那傲慢样，我冲他说了一句，“你不用上班了，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把钥匙给老朱，跟他说让郭猛江开车，什么时候小密向你检讨了，再让他上班。我对老朱说，你是连长，对有些不服从工作安排的人，你可以行使权力作出不同的处置办法。密德明在家待了三天，没有见我们来找他，终于忍不住了，晚上到我家来认错了。他说：“指导员，我知错了。我不该撂挑子不听连长的话，可是，那天我肚子不舒服，早晨往地里送的早饭是肉卷，我没有吃。我想回家喝点稀粥，连长又让我再送一趟拖车到地里，我不高兴，就不听他的安排。我3点钟下地送康拜因的人，回来又送一趟早饭，8点多才回来，还没有吃早饭呢，连长又要我再送一趟拖车到地里。所以我不高兴，没有听连长的安排”。我说：“小密，这是你的不对了，你肚子不舒服，没有吃早饭，为什么不跟连长好好说，你吃完早饭再出车，连长能不通情达理吗。可你自己看看你当时的德性，脸都扬到天上去了，一声“不去”，脚不停步继续往家走。你什么态度，能这样跟连长说话吗？你是车长，是老同志了，工作干得不错，但这不应该是你骄傲的资本，你的傲气不改，早晚要吃亏。你现在就上连长家去检讨，取得他的谅解，以后要夹着尾巴做人。小密唯唯喏喏而去。
　　连队不单是企业是生产单位，还是个小社会。社会上应有的一切功能它都有。连队除了主要搞好生产外，还兼管职工生活，职工文化教育，职工思想政治工作，社会治安工作等等。我和连长分工，老朱负责主抓生产建设，其余的各项工作由我负责。职工的生活包括吃喝拉撒睡，要给他们解决后顾之忧。每个月初，连队安排事务长向职工供应米、面、油。食堂每月给职工分肉，每年夏天给职工分几次新鲜鱼。连队菜组除供应食堂吃菜外，多余的菜也都分给职工。特别是过冬的大白菜、萝卜、土豆，连队统一种好后每家分几百斤。连队自己种的西瓜、香瓜、葵花子也按人头分给每个职工。每年还给各家分些麦余子、玉米棒，每个职工家庭都分有三分自留地。秋收之后每家分一车豆桔当烧柴，入冬前给每家拉一车煤。
　　为了改善连队职工生活条件，我和连长商量要给全连各家安装自来水。此事由我负责牵头落实。我们自筹资金自备材料。从物资科购进管材和水龙头，我从农场锅炉房借来管钳和攻丝机，还有工作台。从连队机务排抽调几名职工，组成一个安装小组。通过农场联系，从庆安县找来一个打井队，在食堂东边的水房里面，打了一个38米深的机井。然后，在连队住区的七条公路上，挖出1.2米深的沟，埋好自来水主管道。通往各家的自来水管道由各家自己挖沟，连队统一安装水管。全连广大职工对安装自来水工程十分热情，大家拥跃参与。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全连家家户户都吃上了自来水。由于有了自来水，又借助五连建奶粉厂的机遇，在年底前五连有十几家安装上了土暖气。第二年，土暖气普及到全连大部分家庭。有了土暖气加火墙，在冬天，家家户户既节约了能源，又增加了房间里的温度。进一步改善了全连职工的生活，居住条件。在1981年，我连被牡丹江农管局评为生活管理先进单位。当时农场曾经流行一句口头语：“吃七连，住五连，劳动锻炼到八连”。我连住区的环境卫生搞得相当不错，住区几条公路上铺满黄沙，公路上中间高，路两边有坡度，雨水能顺着路两边流到沟里。公路两边的排水沟里没有一棵杂草，没有一点垃圾和积水。公路两边栽种一排垂柳，树间种上各种鲜花。夏天，鲜花盛开，鸟语花香，好一派美丽景色。在五连，下雨天穿布鞋也不会湿鞋。职工家的房前屋后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职工的文化娱乐活动也要给他们安排好。每年有农场电影队来连队放几场电影，农场工会的流动图书箱，每个连队轮换着看。逢年过节，连队组织文艺晚会，由团支部主持，演出职工自编自演的节目，很受广大职工群众的欢迎。我连的团支部工作也搞得很有起色，他们自己动手，开荒种地，筹集团支部活动经费。他们自办连队图书馆，一部分图书从团支部自筹经费中解决。一部分图书由农场工会流动图书箱解决。另有部分图书是由全连职工，青年捐赠。1981年，五连团支部被农场团委授于《青年之家》光荣称号。为了提高连队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1978年，我带头购买了电视机。我还和农场商店联系，给连队提供一批价格便宜的牡丹江牌电视机，鼓励连队职工购买。在我的影响下，我连职工一下就购买了36台牡丹江牌的电视机。极大地丰富了职工的业余文化生活。职工子女的文化教育更要给他们落实好。连队设有小学校，配备6名教师。设1—6年级，每个年级一个班，共有6个班级。学生多的时候达到一百多人。教学业务归农场文教科领导。教员行政管理归连队。学校由连队副政治指导员负责管理。职工的政治思想教育主要由连队指导员负责。教育内容一是党中央的两报一刊，二是省党报和奋斗杂志，三是上级文件和上级党委布置的教育内容，四是结合连队职工的思想实际开展的形式多样的教育活动。教育形式一般是大会学习，动员，小会讨论，典型引路，个别谈话教育等。连队一般在春播，夏锄，麦收，秋收四大生产环节时，会根据职工的思想实际及时开展思想教育，防范于未然，做好职工的思想稳定工作。
　　今年7月1日，农场党委在中国共产党成立60周年纪念大会上，组织全场1966年以后入党的党员进行集体入党宣誓。我是1974年入党的党员，我也参加了这次入党宣誓，重温党章规定，心潮澎湃。我决心搞好连队建设，带领五连广大群众走上富裕，幸福的道路。连队是个小社会，各种非正确的思想和行为无处不在，打架斗殴，邻里纠纷，偷盗公物，夫妻吵架等无奇不有。有一天中午，职工赵江田俩口子吵架，小赵跑到我家来，让我评理。我领他回家，双方劝解，问起吵架原因，原来是小赵家属无端怀疑小赵有外遇。小赵家属不依不饶，躺在炕上用手捶打自己的胸脯，要寻死寻活的，午饭也不做，两个孩子放学回来没有饭吃，也陪着一起哭。小赵气得一剁脚跑出家门不管了。这一下，我只好把孩子领回家，让我家爱人给他们孩子做点吃的。直到晚上，才给他们俩口子解决好矛盾。
　　这一年，我和老朱起早贪晚，一门心思扑在五连的工作上，一心想把五连的事情办好。改变五连亏损的面貌，让五连职工得到实惠。可是，老天不尽人意。从6月初开始一直到7月上旬仅下雨21.5毫米，干旱时间持续之久为建场以来所罕见。小麦灌浆时没有雨水，麦粒干瘪，千粒重严重下降。有的麦穗因严重干旱而枯萎死亡。大田作物也因严重干旱而成片枯死。未枯死的大豆也只长成了钢笔豆。机械无法收割，人工收割手也抓不住钢笔豆。1982年是五连有史以来粮豆种植面积播种最多的一年，达到19500亩。年末粮豆总产才900吨，是1980年粮豆总产2031吨的一半还不到。年终决算亏损33.9万元。农场也没有实现《六、三、一》目标。

[尤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