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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事
2016-02-13

作者:八连 张治平

  转眼已经退休有几年了。回想这辈子工、农、商、学、兵样样都干过。但革命工作还是从当农民开始的,虽说只有短短几年的光景,应该是我人生的起点。1966年6月我在北京房山城关镇小上学。毕业典礼会还没开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两年在家闲逛。1969年开始复课闹革命,我们又回到了课堂,学习时间不长,好像不到一年就从北京房山中学初中毕业了。这时中国大地上开始了上山下乡的运动。如火如荼的。我也卷入其中,在1969年8月18日从北京站坐火车出发。经过几天几夜的转辗,由工宣传队张队长陪同下到达目的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十四团八连。同时分配到八连的同学真不少,大概22人。男女各一半,我们来到八连没多长时间谢有福、王有银、张旭轩、闫增、李越、聂从海、聂建福被重新分配去了武装连。韩玉荣去了团部卫生队。最后房山中学在八连就剩下我和胡亚丽、赵素梅、孔繁香、姜涛、董宗平、张援南、朱玲玲、高明胜、马国力、郑建军、何建华、闫建华、李兰普。我这几个同学在八连经历丰富,有赶马车的、喂猪的、放羊的、农工班的、当大厨的。回城有早有晚。现在都是60多岁的人了。都退休了,有时间了。我们的交往也多了起来。
  刚到八连的晚上被安排住在食堂西边的宿舍里。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们十一个人。再有就是耳边嗡嗡的蚊虫声。没有行李、铺盖、什么都没有,心中空落落的没有一丝睡意。第一天还没分配工作,吃完早饭我出了宿舍,刚走到宿舍前的篮球场碰一个人是个老职工张嘴就说我是流氓。我被骂的莫名奇妙,心想我又不认识凭什么说我。我随口说你是谁?我怎么就流氓了。那人并没告诉我他是谁,只是说你这么穿衣服就是流氓。当时我心里真是不明白、穿一身运动短衣裤就是流氓了?咱初来乍到也不敢说什么扭头回了宿舍。后来我才知道骂我的老职工是八连机务付连长李广义。
  后来连里分配我到农工六班,班长是扬太友,付班长北京知青李强,班里老职工有安树来、丁宪元,知青有张之华、张寿荣、徐继平等人。我在农工班待的时间不长,挖过沙子、割过大豆、排过水、伐过树,苦是苦点,累是累点,但干什么都新鲜,再就是能吃饱饭。所以感觉时间过的很快。
  来到连里不久,就到了秋季收获季节。我记得连里专门召开动员大会,口号是:人定胜天,小镰刀战胜机械化。会后,班长带着我们领了镰刀头,然后去林子里找一种叫黄菠萝的小树做镰刀把。用火烤个弯,凉了用刀刮掉树皮,但不能完全刮干净,在手握处不刮皮软软的握着很舒服。刀把做好装上把刀头,然后把廉刀磨得飞快。一切准备就绪。第二天吃完早饭坐上拖拉机下地了。一个小拖拉机拉着两个拖斗。拖斗上既没刹车系统。又没装安全防护装置。就这样拉着满满两车斗人向大豆地出发了,结果走到半路就出事了。第二个车斗从挂钩上脱落下来连人带斗翻到路边。一车斗人就甩了出去。伤者有轻有重。我因坐在第一个拖斗上,所以没事。看着后边斗上站着的人跟下饺子似地摔到地上,这种场面咱从没见过。大家救人的救人,下地的下地。下午收工后吃完晚饭全连召开大会。指导员王书成开始点评,他站在台上连说带笔划。批评有人装病,有人从车上掉下后嘴咧得跟瓢式的……等等;没讲一句安全生产应注意什么,没讲一句拖拉机这样拉人是违章的。没办法第二天受伤的知青忍着疼痛下了地。
  从磨镰刀开始每天起早贪黑到豆秧倒地持续了个把月,就进入下一工序脱谷,我们六班分成两班倒跟着机务脱谷。这天也逐渐凉了起来,白班还行,夜班就较难过了,一干起来混身是汗,停下时那叫一个冷。所以我们特怕康拜因出故障。停的时间长了,就点堆豆秸取暖,真有点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感觉。当时我们这些知青年龄最大应属老高三的不过22岁左右,最小的应是房山中学的也就15岁。
  我们农工六班到了冬季就是去林子里砍柴和连里需要的木材。砍树的工具是板斧,有点像水浒中黑旋风李逵使用的家伙,只是斧子把要长些,每天由安树来磨快斧子。我们去的林子离住地比较远,早出晚归,中午自带干粮。来回路程大概需要2个小时。有时也能坐坐马爬犁。那季节坐在爬犁上少,跟着爬犁跑时多。我们去的林子周围全是水泡子。夏天任何运输工具基本进不去。这就是东北大大有名的大酱缸。我是第一次砍树,到了林子后看哪都新鲜,什么树种都有,杨树、桦树、柞树,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到处都是榛棵子,野葡萄藤上还挂着黑黑的果粒。树林是原生的,粗细不均,砍什么样的树听班长的,一到目的地班长把今天的任务分配一下,大家就忙碌起来。我呢初学乍练也不会干,边看边学边干,刚开始人家砍倒了两三棵我只砍倒一棵。砍倒后还要按照尺寸截段。一上午忙忙叨叨的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有人生起了火大家围着火堆,用树枝串起从食堂带来的馒头烤了起来。等馒头烤的焦黄后吃的那就一个香。饭后稍稍休息,大家又忙乎起来。我经过半天的磨练下午就有点得心应手了,速度较上午快了很多。但还是身单力薄呀,完成了一天的砍伐任务手起了泡,累呀。第二天照旧,日复一日,我们除了砍成材外还给大食堂备下烧饭用的柴火。除了砍还要运回来。这项工作大概干了一个月就结束了。我在农工班的工作也就结束了。连里调我去马号赶车做驭手。
  马号在连区的南边,马号的西边是猪号、羊号、鸡号。马号在往南除了庄稼地就是水泡子、草地,小树林没有人烟了。马号人不多,班长李元厚、饲养员李延崚、刘兆发、武家玉、驭手刘福庭和我、姜涛,还有一个老职工想不起叫什么了,后来因为在出车时架辕的马突然死亡被调离马号岗位。那匹马真漂亮全身的毛跟黑缎子似的,很高大。他被调出马号后,北京知青丁有亮调来马号。我们四人赶马车,张宜同赶牛车。马号有马20多匹还有几头牛。马号有四个知青全是北京的。
  我在插队前在北京也见过马车,驾辕和拉套的就两匹马,还有手刹车,我们八连的车除驾辕的马外还有三匹马拉套,还没刹车。根本没有安全可言。到了马号班里派的活给全连各家各户拉豆秸。豆秸又滑又短不好装,不会装的话一车拉不了多少,老把式真有办法;砍几根手腕粗的、和车板一样长的木棍,插入车架与车板之间的夹缝中,再用木棍将插入的木棍两端用绳子拴牢。这样车的平面增大了一倍,方方正正的,能多装不少豆秸。那时候我们所有的马车全部出动。离着近的地块一天拉二车,离着远的地块一天拉一车,农工班每天派女知青来跟车,也不固定谁跟谁的车。到了地里开始装,装到一定高度后就找个大堆的装,要装到叉子把够不着顶为止。用大绳捆好后再用绞杠把大绳绞紧。装好车就往家赶,坐在车顶上晃晃悠悠还挺害怕。到了住户家人家说卸哪咱就给卸哪。松开绞杠解开大绳。解开辕马的肚带使劲往上举起车辕;轻轻的往前带辕马一车豆秸方方正正落在了住户指定的地方。
  冬季除了每家一车豆秸还得给每家拉一车柴火。给谁家拉柴火谁家跟一个人带路。因为每家砍柴的地点不同,有的地方有路平坦,有的地方没路夏天是水泡子冬天是冻得嘣硬的草墩子。有一次我给老职工家去拉柴。头天晚上约好第二天吃完早饭就走。一去就用了1个半小时;装车快,连装带捆也就个把小时。也没喘口气就往回走,从林子出来没多远,就要过这段疙里疙瘩的路,马鞭一甩四匹马绷足了劲向前冲去,车左右摇摆没走多远车就翻了柴禾撒了一地。还得重新装车,就这样来来回回装了三次才过了这段坎坷的路。三个人累的筋疲力尽弄得很晚才到家。
  姜涛和我都是北京房山中学同学,我俩前后脚到马号当驭手,俗称把式,也有叫车老板的,赶马车是个独立的活各干各的,每天班长派完活就各自带上跟车的摇着马鞭出发了。但有时也会几辆车同时去一个地块。有一天下午我和姜涛同时拉草,天擦黑才回来,把车停好,把马牵到槽前栓好,撸开手腕看看几点了,咦;手表没了。问姜涛和其他一块干活的都说没看见。表丢了。
  这是一块瑞士生产英纳格牌的手表,是1971年我第一次回北京探亲从前门大街大栅栏亨得利店花182元买的。这表真是多灾多难。买了表出来坐上20路公交车往天桥长途赶,准备坐长途车回房山。车刚过珠市口发现表没了,我嚷嚷起来,我手表丢了,司机师傅把车停在路边也不开门。售票员也喊上了。谁看见了大家帮助找找。当时我在前门,这时在后门的位置有人说这有一块表看看是不是。售票员给我拿了过来,还就是我的那块表,表链从表轴处脱落,此处表蒙上有一小口。不管怎样表是找回来了,心中充满了对司机售票员的感激之情。探亲归队后时间不长,这块表又一次丢了。第二天上午和班长请了假,就顺着昨天拉草的路找了去,头天夜里又下了场雨,一路泥泞,一直找到草甸子,借着缕缕阳光看到草地上有一个反光的东西,走到跟前一看真是我的表。表大部分都埋在泥里,感谢上帝,要不是夜里下雨的冲刷使表裸露出来我还不一定找的着呢。
  我和姜涛是在八连一块工作时间最长的战友,除了工作在一起。休闲时也经常在一块,记得有一次出车回来晚了,已过了饭点,食堂除干粮啥也没有了。我和姜涛及两个跟车的,就是我说的跟班的。找了四根细铁丝,一头栓上一小段木棍,朝着月牙泡子奔去。水不深,有大腿根深,实底,底下长满了草墩,草墩下有洞,洞里藏着不少的鱼,有鳌花、鲫花、鳊花、鲫瓜子等鱼种。我和姜涛在水里摸,那俩女的不敢下水,就在岸上拿着铁丝负责串,我们弯着腰俩手顺着草墩的洞轻轻的,慢慢的往里摸,当双手感觉到鱼的分水时,双手一掐,一条鱼就抓住了。时间不长就摸上来不少的鱼,当越摸越起劲时我听见姜涛一声惨叫。只见他双手掌心流血,一条鱼从手中滑落。原来他摸到鱼后没攥紧,鱼的分水张开刺入手掌心。姜涛的手受伤后大家也没兴趣在摸鱼了,收拾收拾回去吃饭去了。姜涛的手第二天肿了起来,好几天才好。
  马号班还有个男知青叫丁有亮,北京华嘉中学的,好像是1970年2月从工程连调入八连。什么时间调到马号我记不清了,他比我大两岁。他到马号时间不长就回北京探亲了。从北京回来他带回两只鸽子,灰色的成年鸽,两三个月产一窝,头几窝还行保持了父母的本色和基因,以后就不行了,由于乱伦近亲,在繁殖出的鸽子就杂了,什么颜色都有,也不听招呼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到北大荒冬天。天冷的透骨,滴水成冰,大地上覆盖厚厚的雪。一切植物、动物都进入了冬眠状态。只有人为了生存不顾严寒在战天斗地。全连的人每天都抡着大镐、铁锨在挖排水沟。我们的大车还是按部就班拉豆秸拉柴火。但每个星期能休息一天。这天吃完早饭丁有亮拉我出了宿舍、悄悄跟我说:昨天拉柴火时在林子里看见地上有一个洞,可能有挠头。挠头正规叫貉子、是犬科非常古老的动物,体型短而肥壮介于浣熊和狗之间,体色棕、吻部白色、四肢短呈黑色,尾巴粗短。脸部有一块黑色的海盗似的面罩。栖息于阔叶林中。是吗?看看去,我俩拿了条麻袋、镐锹和镰刀顺着场院边上的路往南,没多远就到了一片小树林里,丁有亮带路来到他昨天看见的洞口,我用镰刀砍了一根比较直溜有三米多长的树枝。用这根树枝顺着洞口捅进去到底。记住长度后拔出,在地面上用树枝从洞口量出长度和方向做上记号。我和丁有亮在记号处用镐头刨起来、因为在树林里冻土层不厚很快刨透,洞从这又拐弯了,接着又用树枝量、接着刨起来,把冻土层刨透用铁锨敛土时挠头的绒毛露出了。心里那兴奋无法形容。我戴上手套把那毛绒绒东西抓起来。那小东西不但挣吧还呲牙咧嘴的想咬我,我双手攥紧把他放进了麻袋里。紧接着第二只也被我俩装进麻袋。一公一母收入囊中。回到宿舍找了两块木板、将剥好的挠头皮绷紧固定在木板上。在皮子上糊上用碱水和草木灰和成的浆。等浆干了后用刀片把浆和烂肉刮干净。然后用白酒、麸子揉搓绒毛,这样皮子就熟好了。最后我俩请许长欣许付连长的爱人张阿姨帮忙一人做了顶帽子。在知青中除了我俩有一人一顶挠头帽子。别的知青好像还没有。很可惜我那顶帽子回城后因保管不善坏掉了。
  需要马车运输的活可不少、短途运输多,跑团部的事少之又少。我赶马车赶了3年赶车去团部还是个位数。我第一次去团部就犯了错,记得是一年麦收时有一天晚上10点多钟连部派人找我到连部报到,我麻利着到了连部。连长说:你马上出趟车,到团部修理厂接康拜因司机吴玉森、并把康拜因的备件拉回来。接受完任务,我到马号套好车,就用了一匹辕马出发了。黑静半夜的就我一个人好寂寞,我以为老马识图就在马车上铺了条麻袋歪躺车上,走着走着过了七连我就睡着了,一觉醒来睁开朦胧双眼、天已渐亮。咦,这是哪呀?这不是去团部的路哇。我下车牵这马往回走,走到路口一看这是五连的出口,赶回主路已经离团部不远了。到了修理厂找到吴玉森把零件装上车,我俩找地吃了口饭就往回赶。谁知没走多远我俩全睡着了,结果这匹老马走着走着到了五连路口又下了主路奔五连走去,车颠了一下,把我颠醒了,一看又走错了。赶紧掉头往八连走,我在也不敢坐在马车上、一路跟着马车走回八连。卸了车,到连部作了汇报。连里既没说好也没说坏,我从连部出来赶着马车回了马号。
  在一次是个冬季,那几天下着大雪,刮起的大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气温下降到白天零下20多度,夜间温度就更低了。雪慢慢的停了,风也小了,吃完早饭按部就班到了马号。班长说你来的正好,出车吧,到食堂找司务长。北京三中老高中生大哥杨铭是司务长、北京知青马新华是上士。到了食堂杨铭说走去团部加工厂拉面粉、食油。我俩就出发了。数九寒天、天寒地冻,路上还有积雪,马拉着车在前面跑,天太冷我俩也不敢坐在车上,只好在车后边跟着走。就这样手还冻僵了,走到半路想撒尿手焗了的连裤腰带都解不开了,心里那个急呀。好不容易到了加工厂装上面粉和豆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趁着杨铭结算我顺便参观豆油加工过程。加工豆油的厂房是不让女人进入的。我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参观结束后我明白了。加工豆油第一步先将黄豆碾成片,呈雪花状,然后将豆片放入大小一样的容器中,容器的上盖下底布满了小眼。第二步加温将容器放在蒸锅上加温蒸透、但多少温度不得而知。第三步把蒸透的容器码放在一个固定好丝杠下面,上下摞齐,用丝杠压紧。这样丝杠有若干,丝杠下面布有导油槽,油榨出来顺着油槽流入装油的油桶里。厂房内的温度很高,工人们全身赤裸只穿个小裤头。每隔几分钟他就紧紧丝杠。直至认为油被榨干,容器里就是豆饼可以喂牲口。按现在看这种榨油方法太原始了。大家看明白了吧,女人为什不能进榨油房。说了半天还的讲正事,我和杨铭把连里需要的供给弄了满满一大车顺顺利利拉回连里。
  冬季也是打猎季节。连里有个职工叫张维安、配有一只7.62式步枪。自己还养了二条狗,一个冬季下来收获颇丰,隔三差五的通知我们去拉猎物。有时是野猪、有时是狍子。赶上个大野猪我和那跟车的往车上装可费劲了。实在没办法时就用马往车上拽。我们每次拉的野味都被开了膛,没了下水。有一次张维安打猎回来告诉我在几号地边上的林子里打了只野猪,拉回来后去他家一趟,尝尝野味,我答应了。收工后没回宿舍直接去了他家,所有的荤菜全是猪下水做的,的确比食堂做的好吃。我问他为啥不管是猪还是狍子都要开膛,他告诉我这是规矩猎人应得,除了人吃还要喂狗,再有就是怕不开膛肉会变质。我最后一次拉猎物是一头非常大的公猪,是在马号的东南边的林子里。地上的雪很厚,雪地上留有人与猪、狗与猪博斗的痕迹。张维安这次损失惨重,俩条狗全被野猪咬死了。要不是狗的拼命张维安也有生命之忧。事情是这样的,这头猪在林子中搭了个窝,还比较隐蔽,每次进窝都是退着进,头朝外,被张维安发现后,隐蔽着靠近,接近30-40米处就开了枪,没打中要害,猪从窝里窜了出来、奔着张维安就冲了过来。两条狗也不示弱和猪撕咬起来。其中有一条狗被猪叼住了腰;另一条狗也不放弃,张维安趁机连开数枪这才将野猪击毙。
  转眼天渐暖、江河解冻。每年到了这个季节连里都要组织几个人去江边端鱼,我去送他们,车上装满了东西,有他们的行李、锅碗瓢盆干粮等等,最重要的是他们干活的工具。好像是用江边的柳树毛子,用火烤梢部弯成一个园圈,长长的把,圈处栓上鱼网。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吧。好像鱼网的底部有一根长长的细绳。给他们送到目的地卸了车,看了一会他们搭锅建灶安排宿营地。我呢打道回府,顺路拉了一车马草回了马号。第二天我从食堂给他们拿了干粮赶车去了江边,一是给他们送干粮二是把他们头天夜里端的鱼拉回连里。到了江边他们有人休息、有人在端鱼,有一个人在做饭,清水煮鱼。调料也就是盐、干辣椒,为了吃口鱼,没着急装车,鱼熟了就招呼起来,这锅汤没有煮过几次鱼,无滋无味,但我们吃的还是挺美。做饭的说你们真不会吃,我说什么叫会吃,他说鲤鱼头、鲶鱼尾比鱼身子好吃呀。过几天汤成老汤就更好吃了。我和跟车的装上鱼回到连里,把鱼卸到食堂,上午的任务就算完了。
  由于八连是先进团里对马号给了奖励、调来一匹59号大种马给八连,殷红色、无杂毛、高大、蹄子有海碗口大。刚来时跟宝贝是的、什么活也不让它干,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隔三差五的还得有人陪着溜达溜达。有一次轮到我了,从马房牵出后到了院子,我一片腿就骑到马背上。高头大马神气洋洋心里那叫一个美,马顺着马号边上的路朝着东南下去了。开始小碎步,骑在马背还很舒服。走着走着是越走越快,走到一叉路口它调头就往回走。当时我也没注意一下从马背上掉下来了,摔的生疼。我眼看着它一路小跑的走了的没了踪影。我一瘸一拐走回马号。59号安然无恙,我也算完成任务。过了一段时间59号交给老驭手刘福庭了,即要驾辕拉套的干活、还要完成种马的活。
  每年冬季都要给马钉马掌,事前烘炉温师傅、北京知青张秉恒打好马掌、铁钉。然后我们四个赶车的陆陆续续把马牵到烘炉。马是活物,有老实的、也有不老实的。我们要牵着、抚摸着、温师傅用铲刀把马的四个蹄子修理好,笔画好铁掌、大小合适后用铁钉钉在马蹄上。在钉掌过成中还要防着被马踢被马踩,我说着简单,其实干起来可不容易。
  我在马号干到1973年初春,也熬成了个付班长。因探亲超了几天假。从北京回到八连后发配回到农工班,在这短短的三年,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情。比如我和姜涛在干活的路上经过瓜地吃香瓜、去边防站送柴火,解放军请咱们吃大米饭。麦收、秋收马车装上镶板拉麦粒、大豆。往地里送饭、送种子、送肥料、送水、等等就不一一表述了。1973年初回到农工班,班里没几个人、天渐暖活也不累。5月我去了一趟密山师部军务科查找我回京的调令,师里答复回连里1个月后可去团军务股办手续,7月办了困退返京。

                         2016年1月写于北京

[张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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